□姜媚(红网首席编辑、理论评论中心理论组组长)
在审阅“论道训练营”学员们的作品时,我注意到一个共性问题,许多文章是从概念到概念,用材料堆砌观点。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风景,读者既触不到理论的体温,也感受不到思想的火花。
我们的理论,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的宏大叙事,还是治国理政的方略智慧,本身都源于波澜壮阔的社会实践,是无数鲜活故事的高度凝练。因此,理论的解读,也应当回到故事的土壤中,才能生根、开花。
传播学者沃尔特·费希尔提出的“叙事范式理论”认为,人类本质上是讲故事的动物,我们通过故事来理解和评估世界。回忆起来,在我们能够理解抽象的逻辑和理论之前,故事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第一本教科书。
理论本身是高度凝练的抽象体系,若直接抛出结论,读者往往如坠云雾。而故事的力量,在于它用具体的情境、鲜活的人物、生动的冲突,把理论的大道理转化为可感知的小切口。
柏拉图用洞穴寓言阐释理念论,庄子用梦蝶故事探讨物我关系,毛泽东用“愚公移山”提醒大家既要对革命形势发展规律有科学认识,也要坚定必胜信心……他们都是深谙故事力量的理论家。
明确了讲故事的意识,下一个难题是我们该如何选择并讲好故事?我的建议是,广开言路,建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故事素材库。
向当下现实聚焦。现实有多宽阔,故事就有多精彩,而越是深入现实故事,就越能感受理论的力量。特别新近发生的事实,最具时代感和说服力。比如,解读“农业新质生产力”,就不能只谈概念,而要深入广东的柚子林、陕西的智慧大棚,去讲述那些正在发生的、运用新技术、探索新模式的“新农人”故事。
向自身经历回归。“我”的故事,最具真诚的力量。一句“踏着人生社会的实际说话”,展示了毛泽东写作注重实际调研的鲜明特色。青年时期的大量游学、考察调研经历,使得毛泽东深入了解湖南实情与农民生活。“农会势盛地方,牌赌禁绝,盗匪潜踪”,这种带着露水的观察,比任何理论推演都更有说服力。因此,要形成“我”的故事,就需要大家走出书桌,培养善于观察、善于发现的下意识,为用故事化的手法讲述理论“备料”。
向历史深处探寻。这里的历史,既是说挖掘历史故事的细节,也是说向文学经典借力。历史细节是理论的“富矿”。毛泽东与周恩来“进京赶考”的对话,其中“决不当李自成”的警醒,将一个政党对历史周期率的深刻思考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小说情节、寓言故事,是人类智慧的结晶,具有超越时空的普遍性。如,《李尔王》中的权力异化、《盲人摸象》蕴含的“全面、辩证地看问题”等等。
道不远人。理论要解释世界,就必须进入人们的时间体验,而故事正是时间的容器。当理论藉由故事深入人心时,它便真正成了改变世界的物质力量。
来源:红网
作者:姜媚
编辑:唐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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